靜心意味著臣服(surrender),完全的順隨(lettinggo)。一旦某個人臣服於他自己,他就會發現他自己就在神性的手中了。
如果我們執著於我們自己,那麼我們就無法與那全能的神(almighty)成為一體。當波浪消失,它們就變成了海洋本身。
為了理解靜心的意義是什麼,讓我們來試試一些實驗。 坐下來,不要讓別人碰到你,慢慢地閉上你的眼睛,使你的身體保持放鬆,完全地放鬆以至於沒有緊張,在身體裡根本沒有緊張。
現在想像有一條河在兩座山中間流得非常快,帶著巨大的力量和聲音。觀察它並且跳進去,但是不要游泳。讓你的身體沒有任何活動地漂浮。現在你隨著河流而動,只是漂浮。
沒有要到什麼地方去,沒有目的地,所以也就沒有要游泳的問題。感覺好像是一片乾枯的葉子在河流中不費力地漂浮。清醒地經歷它,以至於你能知道"臣服"、"完全地順隨"是什麼意思。
現在你把眼睛閉上,完全地放鬆。你沒有什麼事情非要去做,沒有必要去做任何事情,在你存在以前,事情就像它們存在的那樣存在了,即使在你死以後,它們還是會一樣。
現在,感覺任何正在發生的東西正在發生。感覺它的"如如"(suchness,這樣)。它是這樣,它只能夠這樣,沒有其他的可能,所以為什麼要抗拒?"如如"的意思就是"沒有抗拒"。那兒沒有期待任何不同於它是的其他東西。
小草是綠色的,天空是藍色的,海洋的波濤咆哮著,鳥兒歌唱著,烏鴉在呱呱叫……你那兒沒有抗拒,因為生命就是如此。突然之間,一個變革發生了。平時被認為是一個打擾的東西現在看起來變得和藹可親了,你不反對任何東西了,你和每一樣事物的現狀一起高興。
所以第一件你必須去做的事是在存在的海洋裡漂浮,而不是游泳。因為一個人準備去漂浮,那麼河流本身就會帶他去海洋。如果我們不抗拒,那么生命本身就會帶領我們到達神聖的存在。
最後一件你必須去經歷的事是"如如"。只有對鮮花與荊棘兩者都接受才能帶給你和平。和平畢竟是完全接受的結果。只有在一個人甚至準備接受和平的缺失時,和平才會來臨。
所以,閉上你的眼睛,讓你的身體鬆弛,感覺好像在身體中沒有生命。感覺好像你的身體正在鬆弛。繼續感覺這個,在一個很短的時間裡,你會知道你不是身體的主人。
身體的每一個細胞、每一根神經都感覺是鬆弛的,好像身體是不存在的。把身體單獨留下來,好像它在河流中漂浮一樣。讓生命的河流帶你到它想去的任何地方,就像一片乾枯的葉子一樣漂浮在它上面。
現在,感覺你的呼吸正在漸漸地變得安靜、寧靜。當你的呼吸變成寧靜的,你會感覺到你正在被化解,你會感覺到好像你在一個燃燒的柴堆上,你被完全地燃燒掉了,甚至灰燼也沒有留下。
現在感覺鳥叫的聲音、太陽的光線、海洋的波濤,而你只是成為一個它們的觀照者,非常具有接受地、覺知地觀看著。身體是鬆弛的,呼吸是寧靜的,而你在"如如"中,你只是這一切的一個觀照者。
漸漸地,你會感覺到內在的一個變革,然後突然之間,某種在裡面的東西會變成寧靜的。頭腦變成了寧靜的和空的。感覺這個:成為它的一個觀照者並且去經歷它。河流已經帶走了你的漂浮的身體,火堆已經燒掉了它,而你是它的一個觀照者。在這種空之中,一種喜樂進來了,我們稱之為神性。
現在,慢慢地呼吸二三次,隨著每一次呼吸,你會感到新鮮、和平和極樂的愉悅。現在,慢慢在睜開眼睛,從靜心中回來。
每天晚上睡覺前做這個實驗,然後馬上睡覺。漸漸地,你的睡眠會進入靜心之中。
有意識地進入睡眠
你掉入睡眠的那個片刻就是你遭遇到無意識的那個片刻,你每天都在睡覺,但是你還沒有碰到過睡眠,你沒有看到過它:它是什麼麼,怎麼來的,怎麼進入的。對於它你什麼也不知道。
每天晚上你進入睡眠,每天早晨你從睡眠中醒過來,但是你沒有感覺到睡眠來的那個片刻,你沒有感覺到發生了什麼。所以試試這個實驗,3個月之後,突然有一天,你會知道地進入睡眠。
躺在床上,閉上你的眼睛,然後記住——千萬記住——睡意在來臨,而在它來的時候,你要保持清醒。這個練習是非常艱難的。第一天,它不會發生,第二天,它不會發生。
但是如果你每天都堅持,持續地記住睡意在來臨,而你不允許你沒有覺知地讓它來到,你必須感覺到睡眠是如何接手的,它是什麼。然後有一天,睡眠將在那兒,而你仍然是清醒的。
那個片刻,你就覺知到了你的無意識,而一旦你變得覺知到你的無意識,那麼你再也不會是昏睡的了。睡眠會在那兒,但是你將是清醒的,你裡面有一個中心會繼續知道著。在那兒所有圍繞著你的都會睡著,而中心將繼續知道著。
當這個中心知道著,那麼做夢就變得不可能了。而當做夢變得不可能時,白日夢也變得不可能了。於是你會以一種不同意味的方式來睡覺。因為那個遭遇,一個不同的品質發生了。
與存在作無言的溝通
你正在看一朵花。看著它,感受它的美,但是不要用"美"這個詞,即使在頭腦中也不能用。看著它,讓它被吸入到你裡面,深深地進入它,不要使用語詞,感覺它的美,不要說:"它很美",即使在頭腦中也不要說。不要語言化,而漸漸地,你會變得有能力感覺到花的美而不使用語詞。的確,這是困難的,但是自然的。
你先是感覺,然後語言就來了,但是我們太習慣於語言了,所以那之間就沒有了空隙。感覺在那裡,但是你甚至還未感覺到它,一個語詞突然之間就來了。所以要創造出一個空隙;只是去感覺花的美,但是不要用語詞。
如果你能夠把語詞與感覺分離開來,那麼你能夠把感覺與存在分離開來。於是讓花在那裡,你也在那裡,就像兩個存在,但是不要讓那個感覺進來。
現在甚至不要感覺那花是美的。讓花在那兒,你也在那兒,處在一個深深的擁抱之中,不帶有一絲感覺。然後你會感受到沒有感覺的美,你將"是"那朵花的美。它將不是一個感覺,你將"是"那朵花。
於是你存在性地感受到了某種東西。
當你能夠做這個,那麼你會感受到每一樣東西都消失了:思想、語詞、感覺。
然後,你就有能力存在地感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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