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1月15日 星期三

三個「我」:身體我,大腦我,心靈我。證到第三個我就是開悟

開悟就是找到第三個「我」在哪裡?

開悟一直都被無數修行人當做最高的成就,並且將開悟賦予了無數多神奇的特性,仿佛一個人一旦開悟,便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,便能夠上看一千年,下看一千年。

其實不然,開悟其實什麼也沒有,開悟最終的結果只為尋找那個一直跟隨我們的透明人、隱形人而已。

人一直都是由三個「我「組成,身體我,大腦我和心靈我。

身體我很容易找,因為看得見摸得著,這個人長的帥不帥,身材好不好,身體是不是很健康,一看便知,因此絕大多數世人都把時間花在餵養身體我上面,吃喝拉撒成了他們一生最主要的追求。

大腦我也很容易感知,我們學習、我們討論,我們思考、我們辯論、我們高興、我們生氣,都是很容易被感知的,那個念頭在頭腦中升起,我們很容易抓住。因此一部分人在滿足物質需求後,開始追求精神的升華。

唯獨第三個我很難找到。

何也?

因為第三個我——心靈我是透明的,是隱形的。

佛曰:無我相,無人相,無眾生相,無壽者相,即為是也。

佛又曰: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霧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。

此兩句,不知難住了多少修行人,苦苦修行,苦苦參悟,最終不得要領。

繞來繞去,始終停留在大腦層次的理解,以為通過大腦的理解,便可以參透其中奧秘,其實這樣越努力,越迷失。

因為心靈是沒有大腦的狀態,企圖通過思考、通過比較、通過分析、通過討論、通過記憶、通過背誦、通過熟讀經典,就覺得自己可以找到心靈我,恰恰是努力的方向錯了,大腦越努力,最後越糾結,因為大腦如何做到「無我相,無人相,無眾生相,無壽者相」,大腦只要一動,就是「有我相,有人相,有眾生相,有壽者相」,這樣不就是走進了死胡同嗎,心靈要的是「無」,但是大腦一運作就是「有」,如何破解這個難題,根本無解。

放棄一切大腦的努力,立即殺死大腦,心靈馬上就呈現出來。

問題是如何殺死大腦呢?

如何達到沒有大腦的狀態呢?

禪宗大師們最喜歡的兩種種遊戲就是:第一,製造混亂,製造不合邏輯的情景。

因為大腦能夠理解符合邏輯的事情,不符合邏輯的事情,大腦就會短路,大腦就會死機,在大腦短路和時機的那一瞬間,大腦就暫時休眠了,心靈就有機會出現。

禪宗大師喜歡玩的第二種遊戲就是當頭喝棒,在弟子們完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,突然之間做出荒唐的舉動,大腦來不及反應,猝不及防,此時大腦也會死機。與第一種遊戲效果一樣。

我們不妨看一則禪宗公案:

馬祖禪師到懷讓禪師那兒學道,每天都坐禪,而且很用功。有一次懷讓禪師問馬祖:「你坐禪是為了什麼?」馬祖說:「為了成佛呀!」

懷讓就拿了一塊磚磨了起來,馬祖覺得很奇怪,問他磨磚做什麼?懷讓說:「把它磨成鏡子。」馬祖很是疑惑,說:「磨磚怎能磨成鏡子呢?」

懷讓答:「磨磚既不成鏡,坐禪又怎麼成得了佛呢?」

你看,這就是師傅在製造一個荒唐的情景,讓徒弟看到完全不合邏輯的地方,從而讓徒弟有機會放棄大腦,那怕只有一秒鐘。

成佛也好,開悟也好,不在於坐。在於能否放棄大腦,沒有執著、沒有掛礙,不在於坐的姿勢好不好、坐得久不久、腿痛不痛,這是毫不相關的。

如果像馬祖那樣不斷地打坐,馬祖可能成不了馬祖,也開不了悟。一旦他明白磚頭磨不成鏡子,打坐也成不了佛,對打坐的執著就放下了。

第三個我很難直接描繪,但不是不能描繪,打比方、象徵、類比、講故事等都是非常好的方法。

一旦找到第三個我,其實會讓人很失望,如果之前懷有很高的期待,一定會失望。

第三個我是透明的,無色無味、無形無影,沒有任何特異功能。

第三個我只是當下的「不觀照的觀照,不觀察的觀察」,因為第三個我的甦醒,就像一個嚴格的質檢員,認真觀照每一句說出口的話,每一個閃過頭腦的念頭,從而賦予了我們說出去的話和頭腦中出現的思維不同的品質而已。

也就是第三個我的甦醒,在客觀上能夠讓第一個我——物質我,第二個我——精神我表現得更好,而這裡的難點在於:第三個我並不提出任何改正的建議,他只是一束光,三百六十度照亮思維的誤區和思維的狹隘,從而讓思維自己去做調整而已。

第三個我只是一面一塵不染的鏡子而已,他很安靜,只是當下反應和觀照,無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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